家

家

　　他看看远处的灯光，他知道在不久后的时光里它们就会隐退出去。他习惯着看天际所呈现的微妙的变化。

　　这里是在东莞，他不知道云南洱海会不会在凌晨四五点之际就会亮起？他再一次看看这里的天际的时候，他知道东莞的天还很暗。阴蓝着色泽。

　　隔着时差和经差，每一次上海的天明要比东莞要早的很多。

　　关上灯，其实他想告诉她居室不会完全暗下来。放上一曲流行歌曲，悲伤让他寻不到自己是真的难过还只是夜光怪的渲染。

　　他靠在沙发上睡熟，睡眠使他在天明之前完全安静，使他抛弃了自己的执著，亦摆脱了自己的所想和不安。

　　我想他该是睡的不踏实。虽然是自己的家。爱人说他：你放不开。

　　然后白昼渐渐来临。

　　他清醒的时候天空彰显出空灵的安静，音乐一直播放，《爱太痛》被他戛然而止。

　　早晨在他喝完最后一点绿茶后开始喧嚣。

　　屋里有水声而并不显得嘈杂，来回中我听到他刷牙的声音，洗脸的声音和洗头发的声音。家温暖而祥和，爱人还在沉睡。

　　他想着早餐应该会有一些可口的点心，于是他便熄了空调，随手带好门锁。六月的东莞清晨些许清冽。伴着一路的镇静，我臆断着他的一路未果。

　　他知道她理解中他脑子里的家是什么样子，他可能永远重视的只是家中的人而不是由人构筑的事物。他思想驽钝，行为笨拙。早晨的时候他的母亲打电话过来，零零几句中他便知道自己应该有的那个往返的行程。是的，他舒了口气，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环境中去。命运有时候就像是鸟儿惊弓的翅膀，勇敢的飞出去才会知道它的天空有多壮丽和诡异。

　　只是这不能成为他说服母亲的理由，他的母亲亦是说服不了他。僵持中的他们，看的都是未来。未来，谁自告奋勇，那是他自己要走完的待定的路。

　　他听着觉得心酸起来。他试想着人生有几个以后，我知道他的所想，所以我并不多言。

　　他唯一的断定就是“值不值”，那么可悲的他踏上了人生旅途的第一站，最远的浪迹。他说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利害关系，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探讨人事。滑稽的问答：你活在俗世。

　　他像是守护秘密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归途，他对她缄默不语。

　　她知道她自己留不住他，为什么他不会留下，很多问题不需要解答。

　　家，他说感谢你的宽大和谅解，铿铿，路和轨道一样一直往前进。

　　只是……这个清晨，她一直未醒。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作者＼彼岸花开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