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】
烟花三月,孤舟远影,樱花树下的花苞在寒气的退去下,展开了美丽的朵儿,枝头戴上了清淡见红的羞眸。这只是三月,仅仅的三月,你挣脱了冰冷的吞噬,我仰望于你的头颅,辽远的天际,是远方的期盼,是未来的追逐。
梦,我梦见了你的身影,你是冬天的少女,冷的是那么的忧郁,孤独,是你,应该是你,你是我等待千年的女子,你的眉宇间,你的冰冷拈花,足够于倾城世界。你喜欢在傲梅下独舞,你是冬天降生的女孩,我却在梦中的三月遇见了你,你转头,渐渐的消失在一片朦胧的雾中,我在心中早已画下了你的影子。
小帘突然从梦中惊醒,推开窗户,一股寒风猛然的吹进,你拂过我睡眼惺忪的脸颊,片片的雪花落到我的手上和笔墨未干的日记本上,冷的,冰醒了我,我探头望去,银装素裹,整个村子似乎回到了春天,开满了洁白的花骨朵儿,可是没有芳香,没有蝶儿的陪伴,漫天飞絮花瓣在低低的吟唱。我托起我的围脖和拖鞋,跑到厚厚的积雪里,躺下,我久违的你,还是那么依然,仰望你的半空蝶舞,轻轻的腾空,越过围墙,越过树梢。你停在我的发间,一丝丝的凉意,慢慢的轻吻着我的秀发,我的心间,或许,这就是最美的你,不会说话的你。
门前的田野里,白的像一床厚厚的被子,房屋后的竹林压得嘎子吱吱的响,泉水封闭了音喉,挂在枝头的你,一眼望去山的那边,却还是看不到你梦,我知道,你想知道春天的花儿,是否迷人芳香,是否有漂亮的蝶儿。你失望了,淡淡的沉默和孤寂,掩盖不了你的梦寐,你说过,即使是等到肝肠寸断,海枯撕烂,你也不后悔,冬天,你是孤独的少女,只是春天羡慕你的冷漠无情,你们都只是被季节隔了一道墙壁,你们从来都是邻居,却从不知道对方的芳名,围墙里外,你们都是上帝的女儿。
小帘,拿起了铁锹,来到了幽冷的田埂上,红透的双手,满脸笑开了,忘了雪花的凄冷,沉醉的心儿,只顾着堆雪人,她回想着,梦中的仙女,她的轮廓,她的举止,一遍又一遍。天空的雪越来越大了,小帘的雪人堆出来了,是的,真的是她,和她梦里的一样,一样的孤独,一样的冷漠,一样的不会说话,没有温度。小帘像着了迷一样盯着她看,她说:“雪女,虽然没有一个温暖的心,可是我就是喜欢她,喜欢她的冰凝,冷傲”。别害怕,雪女,让我为你穿上我的毛衣,戴上我的围脖,你就不再害怕冷了,请不要流泪,让我给你一个深深的拥抱,在皎洁的月光下慢慢的睡去。
村里的天空在第二天升起,这里的阳光冷的刺眼,你还是逃不掉宿命的安排,阳光会吞噬你的身体,你从来都不畏惧,空然的梦,空然的你,残破的悲离,你坦然的面对,你的梦幻灭,只是安然的神伤,美丽的村庄,美丽的你,却在一缕阳光下,灰灰湮灭,我们倾听着生命和死亡的声音在蔓延。
田埂上的雪女走了,走了,你鼓起勇气嫣然一笑,回到了你该去的地方,你不再孤独,因为整个村庄会等着你明年的到来,最美的雪女,最后请让我为你倒上一件寒衣,告别于你
你是冬天最美的女儿
村里的女神
你的冰花
送给了人们最美的回忆
你安然的睡去
你的梦
躲在了那里
一个看花的梦
一个追蝶的梦
一朵花,一片海滩
一片田园
写于: 2012年3月18凌晨1:00
【二】
春天的湖水,那么清新,柔软,凝听而去的丽声,清越悠长,漫步的迁客,陶然的醉于其中,弄起的春天的色彩,杨柳依依的舞影斑斓,撩起了心中的惆然,蔓延的气息,是春天的呼气,被风吹进了谁家的窗户,晃荡的玻璃摇曳的发出声响,萌萌的草儿,从冬眠中睡醒,钻出了松软的泥巴,碾过的脚印,是你吗,是的,是我的,仰首的女孩,迷恋了蔚蓝的天际,透明的蓝,她紧紧的锁住了一颗心 ,追逐的远方,是梦,编织这那虚无的幻想。
十里飘香的百花争艳,像春秋战国时期一样,百家争鸣,一串串的红,一串串的紫,风经不住诱惑,也瞅着热闹,寻遍了大江南北,累了的它躺在了叶的边缘,旋起的波澜,附上的心灵,有那么一丝的恐惧,沉下去的心灵,凄然忧愁。
谁把冬眠的村里唤醒了,美丽的蝶儿早已附在香蜜的花边上,填饱的肚子,鼓鼓的,在花粉上贪玩,满身的花粉,像小孩子一样舔着残留粉末,哼着歌儿,飞去了谁家的屋檐。
春天,你锁着院子的围墙,你锁不住春意盎然,小帘拿着她的画笔,去踏春,你看花瓣发出一丝丝的碰撞声,耳畔的回响是那么的倾心,嗅到的桂花还是桃花的影,悠长悠长的飘在整个村里。
我差点负了它的500年的等待,美是简单,平稳的,春天给了我的遐想与憧憬,捎去了我的淡然和悲凉,满腹藏于的心伤,让铅华退去,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。春天为你隐藏了所有。
清晨,是麻雀还是黄丽,偷了你的睡眠。你慵懒的表情,迷茫的眼神,你傲慢的回答道,你来了,你是谁,吃惊的你,像失忆的病人,伸着一个懒腰,透着柔软的凉意。蔓草上的露珠,在背后嘲笑着你。
小帘一路的唱歌,穿梭于花海,西边,东边,村里早已被她看光了。西湖的舟上,响起了鱼人的吆喝,船桨波动了谁的青丝,轻轻的荡漾在山谷的翠林。湖边的浣衣女,清唱的幽歌,回响在竹林深处。
小帘,跑在了田埂上,拥抱着所有的花儿,油菜花的欢呼,油菜花,是黄色的花瓣,倒在田埂上的枝丫,被他踩的碎碎的。她害怕油菜花走了,所以把它印在了田埂上,她曾许下愿望,我要睡在花田里,慢慢的死去,在死去闻着她的沁人心鼻的味道,是世界最幸福的人儿,它会抛弃我的苦涩,思念,和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想。
暮色苍茫,黄昏的倩影在空寂的田埂上消失了,我躺在了花田,粘满碎的花瓣,睡去了。
写于: 2012年3月18凌晨1:00
【三】
那片叶子被谁偷了营养还是被抽干了血液,如死去的灵魂在来河桥上徘徊,这一切都那样的陌生与熟悉,前世的你,是否也在夏日里痛苦挣扎,你的根,茎叶,一直在守望,守望那最蔚蓝的天穹,一片深白色的云朵,给予了幻想的空间。你对着它呼喊,祈祷,上帝,请赐我雨滴,裂开的叶,在微微的叹息,这是我来人间最唯美的一次等待,不曾忘记,也不曾记起,夏日,她的情思,从这里抽断。
炊烟袅袅,在烟囱的顶部释放,薄纱的烟云轻荡着几分调皮,度过了屋后的竹梢,爬过别人家的屋顶,被风的追逐下,消失在半空,一股熏烟的味道,残留在半空。一个满脸黑炭的女人,扯着煮饭的围布,用手在上面搓了几下,粘在手中的柴灰终于被磨灭掉,一边探着头,望着稻田里的丈夫在忙碌,一边喊到,孩子她爸,吃午饭了,卷着裤脚的他在清理稻田中的杂草,低着头吆喝了一声,放下手中的镰刀,抖动着身躯,慢慢的回到屋中。
饥饿的知了在枝头不停的嚎叫,惹得我心情泛上了一阵愁闷,拿着一本书,坐在树荫斑驳的院坝中,总是瞭望着远方,一支笔尖被一阵热风推倒在地,断了心,我又拿着铅笔刀胡乱削了一阵,风沙翻开了刺眼的书籍,浮动的心,却无法安静,一片叶子落在树上,贪玩的我把它对着炎热的光芒,用憧憬的眼神细数它身上的茎,一根,两根,不一会儿那碧绿的细叶被曝晒的晕过去。
门前的公路被一些破车碾成的水坑,一窝水,一片浑浊,路过的大黄牛实在口渴的坚持不住了,用它硕大的嘴巴,不停的抿水,直到那坑中的水被吸干,之后仰头,对着天空吼叫一声,那声音回荡在山谷中,直到销声匿迹。腾飞的燕子,在半空闪动着翅膀,一会落在公路的电线杆上,圆圆的眼睛,亮亮的啄,拨动自己身上的皮毛,尖锐的眼睛打望着水坑边缘的泥土,不一会儿,悄悄的潜入身旁,用它的嘴,刁一块很小的泥土,快速的飞过空中,却不知道,它们的巢穴在谁家的屋檐下,曾今有一句诗歌写道:“谁家新燕啄春泥,花啄春泥更护花”,不一会儿,影子都没有了。
对面的山坡树下,一个粗壮的汉子,靠在树下,用一双粗糙的手,拿着一块旧旧的破帕子,不停的擦拭脸上的汗珠,一股酸酸的汗味与风相融合,别是一种滋味,一个穿着短袖的老汉,佝偻的背影,缓慢的放下手中的锄头,撑着这棵树,慢慢的坐下来,抖动的膝盖,不停的在颤抖,呼吸声,是那么的清晰,跳动的心脏不停的波动,他从破陋的荷包里掏出一只烟斗,用嘴吹吹上次遗留的烟灰,然后从磨破的塑料袋中拿出一卷裹好的烟,放在烟斗上面,用火柴点燃,深深的吸一口,一股青烟飘在眼前的视线上出现,深渊的皱纹,瞭望着远方,那叹息般的声音,像是在思念,还是在默念。
火热的天气,如夺去了夏日的呼吸,一河凉凉的水被火热岩浆加热,河边到处都是遗落的鞋子,和 一些未干的脚印,河边的石头上晾晒着一些被洗过的厚厚棉袄与衣服,水中的影子那是你的,她的,一缕强劲的阳光穿过水底,倒映的影子在不停的晃动,一波又一波,曾是最美的回忆。
此时,已是夏天,城市的夏天与农村的夏天却是判若两样,听,城市的风声有些吵杂,那街上迷茫的身影在漂泊,流浪的孩子在乞讨,高楼的大厦却也如此冰冷,路过的女孩穿着裙子,却也听不到了知了的歌声和花的芳香,流着的汗水,不是甜的,而是一种无味的,一辆疾驰的车辆飞奔的路过马路,一会后面传来一阵尖叫声,刺耳的救护车在鸣笛,围拢的人群,堵塞和叫骂,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骚动中。
夏日的人们在寻找静的地下密道
或许如村庄恬静
我在夏日的清风中追寻
一份凉意
请把我带去喜马拉雅山脉的谷底
午后,我便不会那么昏迷
写于: 2013年4月30日
【四】
南国的女子,就要离别,因为秋的音画需要她拍摄,离别时,她带走了南国的相思豆,金红的豆子如古代人们所说的舍利子那样耀眼,她在离别时,给万物带来了一场谷雨,一场渴望已久的雨点,滴答在奄奄一息的土壤里,滋润了快要魂飞魄散孩子,湿漉漉的雨水散在每一个国度,给稻谷、花儿、叶儿、镶上了记忆的果实,或许有些伤感,落泪,失望,落寞,但是对于村庄的农夫来说,这是盼望已久的梦,丰收!
离别的夏季,写给她一封情书,于是便悠悠的远去,如此淡漠的女子,只为在这场秋季告别那千年的结局,信上这样写着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我放开了手中的风筝,请不要遗憾,这是人生戏剧的一部分,因为秋天我们都来不及收割,所以我只好躺在秋的季节中细数。”
女子带上画笔和画板,坐在稻谷的田中,为纪念这一场华丽的邂逅,画下了金黄的叶和金灿灿的谷粒,如山如画的故事,如一场青春,青春的脚步在迈步的下一刻,我们便是下一秒的主角,回首的古藤老去,当她再次翻开这一页时,我们都在秋季里浪迹天涯,那么绚烂与哀婉。
村庄里传来一阵沸腾声,当她掀开窗帘时,人们在山坡上割下那熟透的麦子和稻谷,一片笑声淹没了整个村庄,收割机在作响,那一粒粒幸苦的耕作,如今回报的农夫便是满脸微笑,辛酸的汗水,洗了一场免费的澡,风吹的村庄,有一点累,却没有一句抱怨,粗狂的汉子一边哼唱,一边收割地中的农作物,时不时的打望山色,假装一回我也能读懂风景,厚道纯朴的农夫,醉了,醉在秋季的色彩中,醉在一场秋的约会中,蓝色的月光下,那是他们背影,只为挽留一场秋的夜阑。
听,落叶的声音那么轻慢,肯定早已知道这场集市的闹热,干枯的叶被染成金黄色,如国外女孩的头发那样出众,守候在千年树下的枯藤终于在黄昏后告别了人世,我最想念的花瓣,也被烘干了,不曾流泪,只是想把龙胆花拥入怀抱,因为它一直都那么沉默,悲伤,微凉。
我走在黄昏的背后,原来黄昏与秋融为一体,差一点把秋画成黄昏,天边火红的影,相接于宇宙,蔚蓝的天空变得深蓝了,走在黄昏的菩提树下,拾一片风沙的情书,悄悄的偷看了它的心事,这一切恍如一场虚幻的梦,我在秋季的流年里忘了年华的蹉跎,当再一次挖开树下的谜底,原来树根早已死去。
如果我在秋的故事中消失
这只是一场偶然
听,没有声息,没有痕迹
你的岁月,沉默在窗口
听,我再一次在安静中落下
她,手中紧握的红豆
依然那么红
天涯里的游弋,如陌生的奔波
谁在吹一曲箫声
只为红豆再次生南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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