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读 十多年过去了,我已经35岁。我坐在狭窄的卧铺车厢里愣愣看着窗外,天空一片阴霾,淅淅沥沥的雨点象一颗颗透明的小玻璃珠子,从灰暗的天际奋不顾身地坠了下来,狠狠地砸在了另一...
十多年过去了,我已经35岁。我坐在狭窄的卧铺车厢里愣愣看着窗外,天空一片阴霾,淅淅沥沥的雨点象一颗颗透明的小玻璃珠子,从灰暗的天际奋不顾身地坠了下来,狠狠地砸在了另一侧轨道发亮的钢轨上,散开,四处飞溅开去,最后无力的消失。火车慢得如蜗牛,缓慢的爬行,在邻近汉口站的地方停下来,好像是等待着别的列车进站或出站。
"哎,又晚点了,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",旁边一个穿着 立领中装的中年人,嘴里不时地念叨,两只手合在一起,使劲的搓着,似乎车外的冷空气已经侵蚀了他,他显得不是很耐烦了。在仅能通过一个人的过道上,来回地走动。
也许我并不关心这些人,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,我关心的东西不是很多,仅仅就两件事而已,一件是阿枚如何继续那样的生活,但不管如何抉择,对于她来说都很难。另外就是佟哥的项目款项何时才能下来,这样我也能摆脱现在的处境。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,曾经在意的事和喜欢的人,都已经成了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片段,当我想努力去回忆这些时,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脑海里存在的影像越来越少。我只能以秒来计算,掐指可数,5秒,3秒,甚至更少。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,我就像台老旧的电脑,为了不当机总把一些久远、没有意义的文件栓除,只有最重要的才会保留下来。虽然如今这些片段在脑海里闪现,那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而已,只有阿枚会停留很长的时间,有时会很模糊,有时会很清晰,随之而来的感觉象秋天一样站在旷野,四处无人打搅,可以张开手臂闭上双眼慢慢地呼吸着那个季节暖和朴实的空气,随着流淌的血液在全身不经意地游走,会有点感伤,却又倍感温暖。
秋天,我很奇怪为什么用到秋天这个词,可能一年之中,我最喜欢就是秋天,不冷不热,气候温和,衣服可以穿得很随意,那是种轻松的感觉,喜欢秋天是金黄的,如乡间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一样炫目,也是踏实的,踏实得就像一对白发苍苍的伴侣牵手在夕阳里漫步,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已经无坚不摧。它没有春天的春意盎然,生机勃勃。也没有冬天寒风凛冽,只有金黄的树叶在空中按照没有轨迹的路线,盘旋后的飘落,风无论把它吹向哪里,它依然会投入泥土的怀里,最终会融合在一起。大地注定了是落叶的归属!
而我的归属在哪里,我也不知道,这样的问题,曾经问过自己无数遍,每次问起都有一种冰凉的感觉,有些茫然,但如今我至少明白我的心已经留在了哪里。
我想我无法再忘记她了,更无法形容对她那样的一种感情,在她的身边,我可以安静下来,而我们可以无话不谈,总能找到共同点,她了解我,甚至比我更清楚地了解自己,那种感觉很温暖,温暖得象缓缓流淌的温泉,可以慢慢地沁入我的心脾,偶尔林中划过鸟儿,虫子的鸣叫,打动着我心跳的规律,就像沉寂的池面投入的一颗小石子,荡起涟漪,短暂的荡漾后又恢复了平静,投入的石子则永久地沉入了池底。很早以前可能我们相爱过,不知道那能否算是爱,因为我们并没有见过面,在这期间,我们都明确都喜欢对方,在相距很远的地方,都带着深深的牵挂而独自寻找自己的生活。后来,她说我们只能做朋友,最好的朋友,听到这话,我的心总会有被针扎过一样的感觉,暂停式的沉默过后,深深看了看她,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似的,然后呆傻地笑道:你幸福就好。是啊,只有她幸福了,我或许才能真正的开心。
也就是前几天,送走她的那天很是匆忙,大脑的运转很是迟钝,想给她一个拥抱,却已来不及,这是回来后才想到的事,我有时是个理解能力不够迅速的人,但给我一定的时间,总能把那件事分析得清清楚楚,我的确应该抱抱她的。想到这,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起来。
火车依旧停着,等待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, 汉口,窗外的这个城市,熟悉而又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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